“想不到堂堂罗德岛博士竟也会对字画感兴趣,真是新奇。”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不然,你认为我该做些什么?” 博士微微一笑,让夕有些不知所措,“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夕看向画卷,声调减弱,“哟,这是,你画的?” “临摹,”博士长叹道,“怎么画得很粗糙吧。” 夕伸出手指轻掠卷轴,指向黑白山水,“这不是挺不错的嘛,为何要这样贬低自己,如果黎也有你这般功力,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乐。” “黎是……” “啊,我的故人,话说你练了多久?” 博士展开画卷答:“不是第一次,但也不超过三次。” “呵,无意义的废话,直接说两次便……唔!蛮有天赋的嘛!这里,”黎指了指画中楼阁,“如果笔顺在细一点便可,还有这里的水,少了一点灵性,这样画,笔给我。” 博士将笔递到夕的手中,左手撑头,默默聆听夕的尊尊教导。 夕兴奋得讲解如何画画,从毛笔的使用和保护讲到山水神韵的勾勒,夕有时忽然站起从卷首走到卷尾,有时又悄然坐下,将画笔递给博士,让博士画龙点睛。 他们仿佛许久未见的老友畅聊甚欢,博士愈感劳累而夕却愈发亢奋,这也不怨博士,几天的辛劳让这位罗德岛的领袖倍感焦虑,忙啊,太忙了。 而夕,仿佛回到了与黎相伴的时光,两人坐在案桌前赏画议画,聊到高兴处不由得左搂右抱,两尾缠绕,好不快活,而如今,只剩下夕的白尾在博士背后蹭来蹭去。 许久,夕见博士没了声响转头看去,略感恼怒,“看我干嘛,看画啊!” “哈,看得出你对字画是发自真心的喜爱。” “额,怎么了,你还要管我的喜好?” “不不,只是说说,除了字画想不想了解点其他的艺术?” 夕愣了一会儿尚未从画卷中走出,博士的唐突发问让夕有点不知所云,“其他艺术?举个例子。” 博士环视办公桌,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盒光盘,上面印着年的自画像,“年拍的电影,要不要欣赏一下?” “啊?”夕面色狰狞,一脸鄙夷,“算了算了,她拍的东西能有什么水准?看了也是浪费生命。” “那书本呢?” “小说?” “嗯哼,等一下,我去书架上找找。” 博士起身离开,夕翘着二郎腿扫视房间忽然发现角落中的粉红书本,好奇之下,夕起身捡起,却忽然愣在原地,博士见状上前询问:“怎么了?” “这是什么书?” 夕举着书本两眼放光,博士凝视封面只觉得尴尬,因为,这正是那本《教你如何谈恋爱》。 “夕小姐,这是教学书。” “不是,我想问,这‘恋爱’一词为何意?” “嗯?恋爱……不就是简单的爱情吗,没有什么额外的深意。” 夕顿时眉头紧皱,“‘恋’意为喜爱,‘爱’同样如此。但将二者放置一起,总感觉,嗯,略显杂糅。” “留恋,爱情。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当然这就不是本意了,本意就是爱,只是,这是爱的过程,从浅入深。” “留恋……爱……”夕凝视二字失了神,“往昔……又是何种模样。” “夕小姐?” [恋·爱·旧] “夕?你在愁思何事?” 黎轻拍夕的肩膀,夕缓过神来发现黎已将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便顺势倒在黎的怀中。 “黎,”夕轻抚黎的面庞,“不知不觉过了几年啊?” “我今年都26啦,时光匆匆啊。” 此刻,黎早已是婷婷玉女失去了往日的娇气, 夕略感诧异:“8年?怎么才过去8年?” 黎笑着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夕,“对你来说,8年仅是眨眼的功夫,但对我而言,是青春漫漫啊。” 夕猛然起身,轻声道歉。 “无妨,时间是水,想抓,都抓不住哦。” 夕轻声叹息起身凝视门外,这片画中的天地,与外界隔阂,虽说有农人商贩在镇中吆喝,但那也仅是夕身体的一部分,并非真实,而这些,在黎到来之前还尚未存在。 黎改变了夕的生活,丰富了每分每秒,让夕的时间慢了下来。 但,正如黎所言,时间,不能停下脚步,此刻,夕必须思考一个问题,那便是——是否可以接受黎的老去。 诚然,夕对黎感情深厚,但看着友人的面容一点点苍老,白发生枝,思维迟钝,热情不再,那时,夕又该做何决断。 两条路:一,忍着,直到黎的离去;二,离开,现实一年画中三十载,拖到黎的离世,再出现送别友人。 该怎么做呢? 黎望着夕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起身从夕的身后伸出双臂抱入怀中。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多愁善感的,有什么心事啊?“ 夕的脸颊被黎蹭得红晕点点,“唔……真没想到你成年了还能长得比我还高。”(注:夕只是162) “唉嘿,还不是到你这儿吃的好。” 夕脸色顿时凝重,缓缓说道:“黎,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你会怎么做?” “我嘛,我会……等你回来。” “等我……那如果,我回不来呢?” 黎沉默片刻,明白了夕的话意,“看来是要‘黎落夕升’了,若真想你所说那样,在合眼前,我应该会责怪你吧。” “不会的,”夕不知为何,流了泪,“我不会……离开。” “但愿如此。” 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却又正中夕的所求——那朝廷天师的弟子奉命讨伐夕兽。 很奇怪,夕也觉得奇怪,若那天师在世也同样会有此感,毕竟那不孝弟子趁老天师病重下毒药害死了老天师由此篡位,临终前,老天师曾言:“我此生,修善了年夕,也可谓功德圆满,年夕二者已不会危害众生,而那玉门关,则是心头之恨,望你能,咳咳,替为师,咳咳,出兵讨伐。” 皇上得知了天师逝去的消息同样心痛万分,召来弟子询问世事。 “禀告陛下,吾师离世前特求我带兵讨伐吴中夕兽。” “可,老天师早在数年前就平定了吴中啊。” “吾师唯恐那夕兽再次作乱,祸害百姓。” “这……李将军,你看……” “皇上,玉门关之事还是交给臣便可,他毕竟是天师之徒,有管制夕兽的方法。” “好吧,既然你也如此道来,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不代表我放心啊!”夕看着画卷中的三人破开大骂,声音引来正在做饭的黎。 黎探头问道:“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夕赶忙合上画卷,强颜欢笑,而内心却忐忑不安,她的走了,以免伤到画中的黎。 夕应感到庆幸,上天为她安排了这出戏剧,为她的离去找了借口,但,此刻,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饭桌上,夕望着黎,黎看着夕,今年,黎28。 黎见夕未动碗筷,招呼道:“吃饭啊,不然等会儿就凉了。” 夕僵硬地拿起筷子,刚碰到青菜,却又放下了。 “黎,”夕不敢看黎,“我可能,真的要走了。” “啊~又是出去买东西?\t想出去就出呗,不用跟我说,除非……你想离开这儿。” 黎的嘴角缓缓落下,放下筷子,靠着椅背,看天。 “黎,这真的不能怨我.…..” “我懂,不必多言了。是朝廷对吧,我早就知道那些当官的总喜欢拿你们神兽开刀。” 夕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用脑想的,那你就去吧,等朝廷的人来了,我会尽可能的拖一会儿。唉?怎么哭了?” “没什么,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 “好啦,帮你整理好了。” 黎将整理好的包袱跨在夕的肩上,得意洋洋,“你看我给你收拾的怎么样,能考虑到的我都装上了。” “其实…….”夕小声嘀咕,“我都能画出来……” 黎轻捏夕的肩膀,低声耳语,“路上,要注意休息,别让自己累着了。” “好,你也……是。走了。” 夕持剑劈砍,开出一道墨门,慢步靠近却怎么也无法踏进。 夕回头张望,却不见黎的踪影,仿佛,时间回到10年之前,孤独一人。 人总是这样,直到失去,才学会后悔。 那就离去吧,总是要面对的。 夕是这样想的,却不是这样做的。 这又是为何呢? 黎站在山头上遥望远方,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天边的云彩,那画的尽头。 “果然,一切都是假的。” 她感叹,深深的感叹,眼前模糊了,景象揉成墨团溶于泪中。 “夕……” 一双绿营的手突然出现搂住了自己的腰。 “你对我,到底,又有几分真实……” 究竟过了多久,黎已经记不得了。 夕院子里的那棵桃树开花结果,恐有四十来回,那花瓣凋零落入泥中渐渐腐烂。 “你为什么还活着?” 黎抚摸树干,却无知觉,凑近看,恍然大悟,自己的手竟和这树皮如此相像。 “唉,我竟变成了你,变成了树,老家伙,我们两个真物,在这假画中相依为命。哈……能接我,靠会儿吗。” 桃树无言,摇晃枝条,花雨缓缓落,泪花渐渐开。 黎遥望天空,从树枝缝隙中仰望天空,看不全,也不许看全,若天空为假,那低头看地也能看尽整片天空。 “你说,夕会回来吗?” 树沉默,心无声,稍叹息,漫步悠悠桃花地。 黎走后,树便倒了,倒得静悄悄;树倒后,黎便病了,病得无人知晓。 夕乘船下了江南,又从江南逃至蜀相,尚未歇脚便奔向豫中最后返回吴中,途中偶遇嵯峨之师,最后返回故里。 本不该如此奔波,夕明白,但夕不敢提前返回。若那天师的糊涂弟子找到自己的窝巢,定会放火烧之,毁了附近草木本无大碍,春风吹过便有生,唯恐伤了自己的画,会使自己无比心疼。 至于黎的死活,夕早已漠不关心,这样描述略显绝对,一开始的流亡之际夕常常念叨黎的名字,但在奔波中,便渐渐漠视,谁叫画外一年画中三十载呢?黎生死未卜,夕又何来思念之意,是思念她已逝或有仍在? 夕明白唯有加快脚步方能一探究竟,只是,脚尖触即画幅,她又犹豫了。 “树倒了。”她感叹,并非那一棵桃树,而是一整片桃林,她从未见过此般景象,或是从未注意此般情景,生命的凋零竟如此转瞬即逝,夕第一次感受到了凡人的痛楚。 她想到了黎。 对,黎,黎怎么样! 慌忙间,夕冲进画,爬上山,进入房阁。 黎卧在床上,满脸沧桑。 “哈,是你。” “是我。” 黎奋力扭转身子,看向夕。 “我刚准备休息,你就来了,真巧啊。” 夕靠近,坐在床边,脸面灰冷。 “黎,这些年,怎么样?” “反反复复,种田捕鱼做生意,每天如此,只是没你相伴。” “现在是……” “病了,要走了。” 夕欲言又止,无神的眼睛,闪出一丝微光。 “为什么,要笑?” “因为,我从你眼中看见了那一抹光亮,尽管转瞬即逝,但与我们第一次相遇而言,已经好得太多太多。” 黎的手指划过夕的眼角,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落下,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 夕看着,看着,平静地看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似乎,一切都没发生,对她来说,黎,的确漫漫浮沉中的一粒沙,随风而来,随风而去,她的去留与自己本无瓜葛,只是自己的一呼一吸,有何不是在推搡着这粒沙落入大海桑田。 “啊。” 不知是呻吟还是呐喊,微弱的声响却惊得心灵乱颤。 黎死后,发生了些许变故,但生活依旧需要继续。 黎被埋进土里,被画进画里,被藏在心里。 夕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却又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打开画卷,依旧可以看到黎朝自己挥手,但,为什么会留意,画中人? 可能是她,真的来过吧。 恋爱,留恋,并爱着。 难以忘怀,难以释然。 这是爱吗? 怎么可能。 但又怎么,不能呢? [恋·爱·新] “夕小姐,你还好吗?” 博士手持书本轻拍夕的肩膀,夕缓缓转头,呆呆地望向博士,眼神迷离。 “你是谁?” 夕的唐突发问令博士疑惑,并非是夕忘了博士,而是夕仍沉浸在画中,画中并无博士。 博士愣在原地与夕四目相对,许久许久,夕说道:“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明白我饿了……我好像没吃晚饭……额……博士。” 博士强颜欢笑,“呵,原来你还记得我。” “额……额,刚刚,失敬了。我……我太长时间,都是一个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博士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径直走向柜橱。 “夕小姐吃蛋糕吗?” “蛋糕?” “对就是这个。” 博士转身从橱柜中拿出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礼盒。 夕坐在桌前,看博士拉开红色绳结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块方形草莓蛋糕。 “我这餐具还没用过,你吃吧。” 博士将叉子递到夕手中,夕看了看叉子,又看了看蛋糕,小心翼翼地挖下一小块放入嘴中。 “唔!”夕眼前一亮,“真能吃啊。” 博士诧异道:“我能骗你?” “不不不,”夕摇头解释,“我是说,真好吃,说错话了。” “夕小姐没吃晚饭?” “额,是。” “为什么?” “额,懒。我平常根本不用吃饭,要不是年那个家伙……” “年?怎么了?” 夕逐渐不耐烦起来,手中的叉子在空中挥舞,“那家伙锁了我的法力,说担心我引发事端,呵,气死了。” 博士安慰道:“这也不能全怪年啊,当时我们初遇年的时候同样布满了警戒,你们的实力,我们可不敢轻视啊。” “没想到你会为年辩护,哼,我就这么像恶人吗!” 博士转身又从柜中拿出一盒凤梨酥推到夕的眼前,“快吃吧,食不言,寝不语。” 夕的眼神渐渐柔和,“你怎么……什么都有?” “因为我一般不吃晚饭,工作太忙了,去食堂的话很浪费时间。” “那你,今晚,吃了吗?” “没。” 夕望着博士发愣,慢慢将绿豆糕推至博士身前,“那你吃吧,我不是很饿。” “那就感谢了。”博士抓起便往嘴中塞去。 这是真饿了。夕在心中嘀咕着。 饭后二人面面相觑,夕盯着桌上的画,若有所思,“博士我有个疑问希望你能解答。” “什么疑问?” 夕沉默片刻,问道:“博士,你有那些想念的人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那当然是有了,毕竟我也活几十年了,遗憾的人或物,肯定不少啊。” “原来,像你这种顶端的领导者也有苦恼啊。” “苦恼?我可没吧遗憾和思念当苦恼,那些,恰恰才是我生存的动力。” “为何?”夕张望,眼朦胧。 博士叹息,“正是因为遗憾,才要弥补遗憾,正是因为失去,才懂得珍惜。夕小姐,如此简单的道理,您应当懂吧。” “我……我应当懂得,只是,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去。” “沉浸在过去?” 夕点点头,“我喜欢画画,我便沉浸在画中,按理说应当厌烦,而我却愈发沉沦。我以前从未如此思考,但自从年将我带出画后,我才突然发现,画中的世界,竟如此荒诞。百年之久,匆匆而逝,而我却习以为常,这又是为何?” “太安逸了。” “安逸?” 博士起身抽出档案丢到桌上,“这些都是我们的罗德岛遇到的大大小小战役,夕小姐,现实残酷的,它不允许你做出过多的思考,你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未知且充满危机。画中的世界固然美妙,过去的美好回忆也那样的令人向往,可是,万物有始有终,美好终要消散,苦难终要到来,逃避是没有用的。” 夕低头翻阅文件——那一个个冷冰冰的数字,3个,10个,20个,13个,翻过,看过,想过。 “这些都是已逝的干员?” “变成数字了,人生无常,谁的生命,也仅有一次。” 夕缓缓合上书页,如棺材盖上版,埋上土。 “那我该怎么走出来,能帮帮我吗?” 博士问:“首先我问你夕小姐,你真的想走出来吗?” “当然是……想。” “那,”博士说着拿起夕与博士共同创作的画作,毫不犹豫的将它撕毁,并将毛笔递给夕,“拿着,将它折断。” 夕忽然慌了神,拍桌而起,语气愤怒,“这是干嘛!” “冷静一下。要想出来,就得全盘改变,稍有留恋便可能会重返歧途,夕小姐,毁了画仅是代表着与过去诀别,你陷得太深了,若无坚定的决心,永远不能走出来。” 夕愣在原地盯着手中的毛笔,沉思。 此刻她很痛苦,强忍着画作被撕毁的愤怒,放到往常她早已大开杀戒,但此时,她明白博士的用意,她也明白,一旦出画,就必须接受现实,看向未来,斩断过去。 但……但…… “我做不到……”夕小声呻吟。 她摇了摇头将毛笔轻轻放到桌上,抬头看向博士,泪眼模糊。 她相信博士,却难以相信自己。 博士上前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那就在等等吧,这也不是毒瘾,强制戒掉恐会引起身体不适,慢慢来吧。” “嗯……” 博士看向时钟早已是十点一刻,说道:“该走了,时间不早了,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夕回应道:“不用,不用,我用法术,便……” 夕环视身旁不见佩剑慌了神,“完了,我没带剑!” 博士知道似的拿起明灯,“走吧,我送你上去。” “额……”夕并不想麻烦博士,但,夕好像,不知道路,“那麻烦博士了。” 博士打开门,漆黑一片。 夕跟在博士身后小声嘀咕:“这么黑?” 博士却不以为然:“罗德岛为了省电而迫不得已,怎么,莫非夕小姐怕黑?” “没,没有!” “那也不用靠这么紧吧。” 夕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走到博士身旁,而尾巴却仍贴在博士背后,“博士,我不是害怕,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你们罗德岛晚上应该不会突然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博士思索片刻,指向黑暗中的一处红光,“看见那个东西没有,不知道哪个干员梦游释放了源石技艺,要是碰到可是很疼的。” “而且,”博士继续说着,瞥向一旁胆怯的夕,“也有些悄无声息冒出来的干员,在夜晚会无意识的袭击运动目标。” “悄无声息……”夕脸色难堪,像一只受了惊的猫不知所措,“我最烦这种东西了,就是,突然发生的事情。” “夕小姐害怕改变?” “也不能这么说,我害怕突如奇来的变故,可能是在固定的画中呆久了吧。” 夕说着不由自主地贴近博士的臂膀,博士无言,持灯前行。 接近拐角处,夕紧张地环视四周,下意识地挽住了博士的手臂,而博士的手肘抵住了自己的胸脯。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是失礼,夕看向,言:“你……千万别多想,别以为这样占我便宜就沾沾自喜……啊?” 博士突然停止步伐,面露凶色,背靠墙壁,看向夕,“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想一个人走直说,灯给你,我自己回去睡觉。” 夕顿时惊慌道:“别别别,我就,开玩笑……” “开玩笑?这不好笑,夕小姐。” 夕站立原地支支吾吾,慌乱的眼神中闪烁点点泪光,“对不起……” “好啦,好啦,”博士起身长叹,微微一笑,“走吧,危机解除了。” “什么,危机?” 博士指向一团黑影,“那东西可是会吃人的,要是与它对视就会成为被袭击的目标。” “那我们刚刚……” “刚想提醒你的,正巧你帮我想了个剧本,那就演演戏呗,看把你吓的。” “额……”夕面色凝重,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那我们,继续走吧。”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走廊,不得不说罗德岛的确很大,回声久久都没能回到身旁。 “光!”夕激动道。 “小点声,旁边就是宿舍。” “好。” 这是电梯间,罗德岛客流量最大的地方。 进入电梯间,夕依旧挽着博士,这样博士难以腾手按电梯按钮。 “我说夕小姐。” “嗯?” “能不能松手啊。” “啊!哦。”夕尴尬一笑松手按动下楼的电梯按钮。 博士皱了皱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夕小姐好像住在,四楼吧。” “嗯,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在一楼,再往下是下面是地下室啊。” “按错了吗?这不是上楼吗?我看阿米娅就是这样按的啊?” “那你肯定是记错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夕指着打开的电梯门喊道:“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博士刚想辩驳就被从电梯中出来的阿米娅险些扑倒,“博士!这么晚还不睡凯尔希医生又要说你啦!” 阿米娅在博士怀里蹦跶,夕站在一旁发愣,眼神越发冰冷,博士见状推开阿米娅,“阿米娅不去睡觉吗?” “睡啊,博士,不一起……”阿米娅看向夕,语调逐渐减弱,“啊,夕小姐也在这里啊,啊哈哈,那博士是……” “我送夕小姐回去。” “哦哦,那祝夕小姐做个好梦。” “你也一样。”夕冷冰冰地回应道。 上了电梯,夕双手交叉,不满地靠在电梯壁上顿时一惊,叫喊道:“嘶!这么凉!” “别用尾巴碰铁皮,冻坏了可不好。” “谢谢提醒哈!” “怎么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冷得慌,罗德岛这地儿真不好,不如我那边四季如春。” 博士没有回应,待电梯门开启便马不停蹄,夕在后边直追,“怎么突然走得这么快。” “感觉冷那就走快点,运动起来身体就暖和了,而且你的房间是为数不多可以开暖气的房间,知足吧。” “好好好,走慢点,走慢点,我累……”夕低声哀嚎。 博士稍叹息,放慢脚步,夕缓缓凑近,心情复杂,“博士,阿米娅和你是什么关系?” “要好的朋友,或者说,是战友。那孩子还在成长,终有一天会独当一面的。” 夕并不关系阿米娅的成长,她只在乎前半句话,“朋友,战友?博士和阿米娅的关系很亲密啊。” “应该是这样的吧,怎么了?” “没,只是问问,那博士,我……” “我们到了,那把ID卡拿出来。” 夕缓过神来,摸索口袋,“好像,没带……” “啊,没事,你把手放上面就好。”博士说着拉起夕的手指按向指纹开关,房门缓缓打开。 门内的景象令博士无不惊叹,“天地万物包罗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夕小姐果真神通广大。“ “小事一桩,不值得称赞,”夕双臂交叉,面色平淡,“若你也喜欢,我也可以为你的房间添点色彩。” 博士笑道:“不必麻烦,你的出现就足矣点缀整个罗德岛。” “啊,什么话啊,”夕脸颊微红,不耐烦地挥手道别,“好啦好啦,我要睡觉啦,你也早点休息吧。” “明天如果还有疑问到办公室找我,不认识路找路过的干员问问就行,他们都很友善。” “好。” 博士微笑离开,光芒消逝在黑暗中,却又在夕的心中重燃光亮。 夕瘫坐在床上慢步无目的盯着被博士捏紧的手指发愣,奇怪,为什么,感觉暖暖的,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遇见黎的时候……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黎……黎…… 你在哪儿呢? 在心中,在画中,还是在梦中? 为什么,博士的微笑与你如此相像。 为什么我总是难以忘却,那时的欢愉。 夕背靠墙壁,伏手观月,月色朦胧,心湖幽幽。 黎,黎。 我想你了。 [夕梦] 夕闭上双眼,本应漆黑却显光彩,应该是在梦中,夕环视幻境,看日月颠倒,脚下是白纸一张,头顶天空水墨长流,如漫漫星河,流光溢彩。 夕低头沉思,因为这般景象不曾一次看到,但每次踏过这幅画卷欲奔向尽头却又忽然惊醒。 “定有蹊跷,何人为之?” 话语流出双唇打湿了地面,脚下墨迹逐渐晕开,地面变得润湿,吹弹可破。 夕忽然意识到画卷已破,但为时已晚,自己早已失足跌落这无尽的深渊。 梦又要醒来? 这次终于变了模样。 夕落入湖中,抢了几口湖水,可这水竟有陈酒的醇香,不对,这就是酒! 夕挣扎着扭动身躯似蛟龙游向湖面。探头,光芒乍现,身处莲花池中,眼前为湖心亭。 而亭中一蓝发女子正在与黑发鲁珀举杯欢饮。 “令?” 令坦然自若地举起酒杯在空中轻轻摇晃,夕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的酒水开始打转,水波涌起将夕高高托起。只见令收回酒杯,放置唇边品鉴,那夕便被水龙卷扬至亭中。 令放下酒杯脸颊红润对夕笑道:“夕妹妹可否同我们豪饮?” “饮何?酒也?”夕被呛入腹中的酒水熏得微醉,身姿歪斜,轻靠栏杆,细看佳人媚,忽惊叹,“黎?” 佳人抿嘴不言,远眺大漠之阳荡漾花池之末,似落,似生,新旧交替仅在一瞬。 令轻拂黎的黑发,面色柔和,笑而不欢,如良母送女出嫁,喜忧参半,“该走啦。虽言:别离难言心之悲,唯恐难解君之愁,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也难以琢磨明晰。” 黎点头起身漫步台阶走入荷花池,身影消散。 夕欲伸手阻拦却无力抬手,醉意捆绑手脚,使她难以挪步。 “令姐,这是为何?” “脸颊,额(打嗝声),绯红,没喝过酒?” 令撩起耳旁的长发,手指划过脸颊,歪着身子依靠手臂,她望着夕的狼狈模样宠溺一笑,“来此地,有何困惑可言?仅为大梦一场。” “大梦……醉之梦?” “无需多虑,大梦若妄图清醒几分,则需大醉一场,方知物之黑白。” “意何?” “去,便知晓。” 令,举杯酿跄起,洒酒如有神。酒水如墨横扫天际,顿时大雨倾盆,纷纷落,汪洋四起,水淹亭阁。 夕尚未感叹,便见令缓步而来,伸指轻触眉心,顿时醉意大增,天旋地转,失足入海。 醒时,已为黑夜,梦之子夜。 夕不晓得身在梦幻,只因醉意未散,尚留朦胧之态。 恍惚间似有一人影坐于床边,俯首微看。 夕伸手摸去抓住那熟悉的灰绒,紧紧抱于怀中。 “黎!”夕兴奋地柔声喊叫,如家妻寻得许久未见的丈夫,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黎则漠然视之,言:“夕,醉了?” “嗯!” 夕放下黎的灰尾顺着黎的腰部滑至黎的双腿,腹部收紧屈身抱着黎。 “唔……黎~想你。” 黎面无表情凝视腿上的夕,失去了往日严肃的夕正肆无忌惮的用柔软而温红的脸蹭着自己的小腹。 黎满是无奈,轻抚夕的秀发,轻叹:“夕,你以前,从未如此。” “过往无需再提!黎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幸事!嘿嘿。” “我走后,你才知留恋,又或者你所留恋的仅是那个过往,那个你心目中的黎?” “可我思念的,就是你啊,哪有古今之别?” “你从前的庄严漠视呢?这可不像你的言语。” 夕不悦地皱眉起身,青白尾却和灰绒尾紧紧交织,夕嘟着嘴嚷道:“我现已醉,为何要以旧模样过活!若不是那结局一定,谁愿意变成那副模样,让人心生厌恶!” “但……但……”黎努力压抑心中一丝欲燃烧的火星,“为何你从未向黎展露过?要知道夕,黎已经了。” 夕的眼神忽显黯淡,思索片刻猛然伸手将黎抱入怀中,眼神楚楚可怜,如做错事的孩子,“那是……那是不该有的傲气。” “夕,那根本就不是傲气,而是虚伪。把自己困在一方天地之间,就以为可以逃避一切,醒醒吧夕,你口中的无为,仅是,不想做。” “黎……” “我不是黎,你知道,我仅是你内心的理性化作了黎的模样,黎在百年前就已经驾鹤西去,而你却不甘如此,今天我不想演戏了,夕,你到底,是何模样?” 夕缓缓起身呆呆望着前方,冷冰冰的地面,如同她冷冰冰的心。 夕轻轻靠在黎的肩膀上,缓缓道来:“我……我也不知道。我擅长画,竟把自己变成了画,哈,何不可笑。虽说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害怕改变罢了。我留恋过去,竟也不敢面对过去,真是矛盾。” 夕抬头望黎,眼神朦胧,“那我该怎么做?” “你……要忘了我。”黎点头回应。 “怎么可能,我连画笔都没法折断,更何况遗忘……” “你喜欢博士吗?” 夕突然一惊,面色呆滞:“博士……怎么可能?” “难道要重走旧路?” “哪条路?” “呵,等博士离去,再把他画进画中。” 夕紧皱眉头,反驳道:“怎么可能我跟他仅一面之缘。” “多接触接触不就熟悉了,而且今晚,你们聊得很愉快。” “总感觉你话中有话,那我试试吧,先从他下手,看看能不能,走出来……” [年与黎] 【画中】 黎:你与夕长的很像。 年(手握剑柄):哈,客套话就不必多言,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黎:你想杀了我,对否? 年:哈!不愧是理性,就是比那傻姑娘冷静,说的没错,在临死前有何遗言? 黎:遗言,没什么遗言,我死后只是回到夕的躯体中,并无大碍,只是那剑中的夕兽,你能降服? 年:最近为此没少锻炼,应该能行,只是你,真的甘愿回到那团墨水的体内? 黎:莫非你会在意你自己的造物? 年:呵,我当然不在意,我只是害怕那个傻姑娘想不开,她啊,躲在画中,还真把画给当天下了。 黎:那就帮她出画吧,如何。 年:可,就等你这句话呢。她能遇到你,还真是她的福气啊。(小声)如果炎熔也能如此,就好啦。 《夕兽传》 “今儿要讲的是那书是那《夕兽传》,不知各位看官可有耳闻?” “先生,你讲便是,我们肯定没听过,不然怎么会让您开金嘴。” “那,便开始。” [夕与剑] 若谈论夕的过往,那必定离不开那把悬挂在她剑佩剑。 红方棱剑,挥舞时赤色方显,平静时灰黑重现。此剑的铸造工艺早已失传,但有传闻是那造剑的天师亲自焚烧剑谱,只因灾祸已除,便无需留存唯恐祸害世间。 虽说传言仅由简单字句组成,却无情的敲定了夕的命运,将永远离不开这剑。 “听父亲曾言有关夕兽的传说。好像距今有百年之久的午后,夕兽骤然攻入我们的城镇无恶不作,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夕兽善绘画,用墨水涂抹田地,分化水道,致使田地绝收;夕兽还在落日时分画出墨魁袭击村庄,扰的家家户户鸡犬不宁。一开始百姓依靠侍奉夕兽祈求和平的生活,但夕兽的行为愈发猖狂,将整个郡县画入自己的卷轴,无人逃脱。直到几年前才僧人悟道,有幸逃离禀告皇上,皇上得知后大怒,派遣天师处理此事,我们的生后才回归如一。 “那这么说来,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少年不解注视笼子里的奇兽——它身长一尺,体态软润光滑无毛,远看似黑犬但尾粗而短,一双红眸亮而明,头上有碧绿的鹿角,以及背上尾上的些许绿毛。 此刻奇兽面色呆滞,似乎少年的话语对它并不陌生,但也的确如此。 毕竟,它便是被天师打败的夕兽。 时间要追溯到一月之前,那天师召集最顶尖的铸剑师合力设计并打造出可以封印一切神兽的红方棱剑,当然代价是天师的半只胳膊和铸剑师半条腿(实际上用猪血也可以替代,属于是古代的知识匮乏)。天师驾宝马飞驰而来却只是空地一片,稍作思考发觉蹊跷,这山的轮廓层层叠叠,无论从远观还是近看分毫不差,唯有画卷山水有此模样。 “真画难掩假山。” 天师稍稍扬起嘴角又骤然消失,因为宝剑似乎对假山无用。 “纸笔备齐,只差油墨。” 天师深深吸气,挥舞宝剑划过自己的断臂,顿时鲜血染红了山体,天师顺势舞剑刺入血泊,猛抬手臂,那剑瞬间劈开山峰,山峰的裂隙处飞墨横流,似瀑布般坠入谷底永不停息。 天师向后稍退,纵身一跃进入画卷。 眼前的景象无不令人汗毛直立,瘦如枯木的男人吊在一堆怪石上;几个小孩被墨魁追赶,跑得慢得被吞入腹中;人们在田中跪地向天上的七个黑星的祈祷;村庄城镇房屋扭曲并被随意排列成阴阳八卦,有的房屋小到不足猫狗居住,而有的却宏大如山。 “乱套了,真是乱套了,虽说眼前皆为虚幻,但百姓之苦,为真。” 天师的赫然闯入惊扰正在休眠的夕兽,它慵懒地降下一颗黑星砸向天师,而天师目光坚毅,口中念念有词,只看那宝剑生出红芒,光芒似雄狮利爪,紧紧抓住黑星并将其打碎成墨收入囊中。 夕兽猛然清醒,稍作施法众多墨魁拔地而起涌向天师,天师举起剑刺入大地身边的幻象顿时消散如烟。天师并没有举起宝剑,而是拖着宝剑划破地面,裂口处的土地开始下陷愈陷愈深,黑墨如泉喷涌而出,周围的草木开始凋零腐烂仅在瞬息之间,远处的高山也如流水般向凹陷处汇聚。 “破画方可出画。” 这句话从天师口中讲出并非环绕心室,而听闻此话的夕兽惊恐不已,莫非凡人也能弑神? 夕兽不再施法,而是化解黑星倾泻城镇之间,黑墨顿时淹没道路,人们在墨水中奋力挣扎,死伤惨重。而天师没有理睬,而是继续拖着宝剑,只是步伐加快。 洪墨已经蔓延至房顶,人们在哀嚎,人们在痛哭,人们陷入绝望。 但天师明白,夕兽已经无计可施,这只是它无能的怒吼。 裂缝终于蔓延至城镇,洪墨流入缝隙消失不见,而裂隙已划过半个天边。 夕兽得亲自出马了,这也是天师最想看到的情况。 唯一令人费解的,面前并非恶兽,而是一名文静的女子,很难想象这一切的凶恶之状出自她手。 “住手。”夕兽冷言相向。 天师并没有理会这位清颜靓女,而是如同老黄牛义无反顾地为百姓耕犁田地。 夕兽恼了,化为黑雾向天师袭来,天师轻然一跃提起宝剑,天地骤然间一分为二,周围的一起消失不见,天师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在高山之巅,而夕兽正向自己扑来,那黑雾形如恶龙张开巨嘴。天师稳住身子将宝剑对准龙嘴,却突然转身向身后劈去,顿时响声大作,山间云雾震至千里之外,紧接着又是几声轰鸣的巨响。 远处的人们如梦初醒般望向周围,道路平坦,良田肥沃,似乎一切从未发生。那些原本死去的人们也酿跄地从地上爬起惊慌失措地跑回家了。 “山顶上是什么?神仙打架?” 有村民指向山头,黑雾弥漫,电光骤闪,势必是场恶战,但天师明白自己前来的使命决不允许自己失败。但夕兽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既然不能消灭,那只能如同解决年兽那般退而求其次了。 天师挥舞宝剑,红光再现,夕兽表情狰狞,挣扎着想要逃脱,却因猛冲过于迅速,而直直撞到剑上,一些残余的黑墨团飞出山崖坠入深谷的河流。天师精辟力尽地瘫倒在地,呆呆望天,黑云消散,光芒重现。 天晴了。 那团黑墨在水中翻滚逐渐成型——便是奇兽。 奇兽奋力游至岸边,保了一条命。 [日常,循序渐进] 罗德岛,奇怪的地方,奇怪的名字,以及上面奇怪的人。 他们总是很忙,穿梭在罗德岛的角角落落,似乎没有人会停下脚步,也没有人敢停下脚步。 “为什么这么着急?” 夕喃喃自语,看向一旁推车子的人匆匆而过,不明所以。 此刻作为唯一的闲人,夕双臂交叉站立一旁感觉很不自在。 “博士整天也这么忙吗?” “小姐,请您挪下位置,等会货车经过,小心撞到。” 身穿黑色工作服的菲林挥了挥手示意夕离开。 夕点头示意。 货车装载着机械零件缓缓驶来又缓缓驶去,似乎它的经过除了留下噪音别无它物。 “机械零件……”夕抚摸身后的铁皮墙,冰冷而坚硬,“这就是进步吗?” 夕感到一丝诧异,但什么也说不出。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夕漫步,环顾四周,空旷,寂冷,完全没有年说的那般热闹非凡。虽说自己喜欢清净,但这般冷清,令人不适。